第45章

　　我的血液仿作凝結了壹團，欲望是沒有止境的，只會不盡的貪婪下去。品味過媽媽附在內褲上的氣味後，我便更加地無可控制想要繼續下去，如今的我即使是還有理智亦無可阻止我那顆被惡魔侵蝕的欲望之心。
　　就在我無法控制地想要伸出手把媽媽的蕾絲內褲扒下來的時候，壹道清脆的短信提示音響起，在寂靜的客廳中顯得尤為刺耳，同時也把我心頭盤旋的魔鬼統統嚇走，我的心神壹下子回歸本體，望著媽媽因被我稍稍掰開雙腿而使得上揚了少許的套裙，亦在這個瞬間我已經沒有時間把媽媽的裙子拉下來了，驚心動魄的時刻，激發了我的腎上腺激素，加快了我的頭腦思考能力。
　　這麽短的時間，是不可能讓我銷毀掉我剛剛所做的壹切，而我剛剛對媽媽做了那麽多猥褻的舉動，媽媽醒來後肯定會察覺到些許端倪的。若是媽媽知道我早已回來，再結合她身上發生的壹切，必定會對我產生懷疑，要是我和媽媽是尋常的母子關系，倒不會有什麽關系，問題是我對媽媽算是有過“前科”的人，如此種種之下，媽媽又不是傻子，到底是誰幹的不是淺而易見了嗎？
　　但要是我讓媽媽認為，我還沒回來，那麽媽媽會不會只認為是她睡著後翻身無意識扯的衣服？電光火石之間，我計較了好幾種的厲害關系，這可能是我這輩子大腦運轉得最快的壹次了吧。
　　剎那間眼見媽媽的身子已經有所動靜，已經沒有時間再讓我思考了，總結了最符合眼前狀況的應付方法，我選擇了最有利的壹種。
　　趁著媽媽睡迷糊還沒有完全醒來之前，我便竄動到了玄關處，到了這裏有視野的阻擋我的心便放了壹半，動作也放緩了許多，盡可能地小心翼翼打開門，僅僅只是壹個門縫我就竄了出去。
　　完成這壹系列動作，我用了竟然不到八秒的時間，這還是在小心打開門的時候耽擱了壹半時間的情況下，按照客廳到門口的距離，我覺得我可以去申請吉尼斯紀錄了，這簡直超越了博爾特壹百米沖刺的速度啊。
　　而在客廳從迷糊中醒來的沈夜卿，跟許多人睡醒都會做的第壹件事，看手機。她瞟了壹眼手機上的信息，不是別人正是陳群龍發來的。頓時使得沈夜卿來了精神，起來正準備要打開手機的時候，如同我預料的那樣，發現了身上的異狀，上衣似乎被扯開過的壹樣，還有套裙的位置也往上移了壹點，連她的蕾絲內褲都露了出來。
　　這壹發現，可把沈夜卿嚇了壹跳，以為是有人趁她睡著侵犯了她，對於貞潔看得無比重要的沈夜卿，當即從沙發上彈了起來，瞻顧了四周，有的只是熟悉和空寂的客廳，並沒有別的人存在，而且陽臺的玻璃門亦是鎖得好好的，不像是有人進來過的樣子。
　　沈夜卿環顧了幾下，不由得腦海中閃過壹道可能，她秉著呼吸試探性的叫喚道：“小凡，小凡———”
　　“妳回來了嗎？小凡”
　　在沒有聽到任何回應時，沈夜卿的表情很奇怪，似是松了壹口氣卻同時又有著壹點點小失落，只不過這失落閃過得太快，快到相信連沈夜卿自己都沒有察覺到。
　　話音未落，沈夜卿已經走到了二樓我的房間，打開房門進來翻找了幾下沒有見到我的身影後，她再次回到了客廳，再三確認了除去從正門進入再也沒有別的可能。
　　然而兒子又沒有在家，難道真的是我睡覺的時候無意識間弄的嗎？沈夜卿這麽想著。但她平常睡覺都挺平靜的啊，怎麽會將衣服弄得……弄得這麽像是被淩辱過了的壹樣……難不成是因為……那個夢……的緣故……這時沈夜卿不由得回想起她剛剛做的壹個夢，頓時她整個臉頰遍布了紅雲，難為情地搖搖頭，想要把這段記憶給抹去。
　　如果是因為這個夢的話，她身上的這個異狀倒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……
　　不得不說我的運氣確實很好，恰巧媽媽睡得比較死，才給了我逃離的機會，並且還做了壹個對媽媽而言“難以啟齒”的夢，才導致媽媽沒有繼續懷疑下去，若是媽媽繼續探究下去，難保不會找到什麽蛛絲馬跡，畢竟我走得那麽匆忙，媽媽真要仔細探究的話，不壹定探查不出什麽。只能歸咎於我的運氣好了。
　　我在外面蕩了好些時間，為了防止媽媽生疑，我並沒有立刻地回家，而且在家附近遊蕩了許久。直到我覺得差不多了，才用鑰匙打開了家門。
　　“我回來了。”
　　“今天怎麽回來得這麽晚？”
　　媽媽如同平常壹般慰問著我，看似沒有任何的事情發生，但只有我知道，我就差壹點點便邁出了那壹步，只可惜被遏制了。不過這樣也好，要是真和媽媽發生了什麽，我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，到那時我可預料不到事情的發展，對於我無法掌控的狀況，我向來是抵制的。
　　既然媽媽裝作沒事發生，我自然不會沒事找不自在地去拆穿，或許這樣正合我意。我表面亦是裝作不動聲色地說道：“今天放學的時候不小心遇到李畫匠的媽媽，被滕玉江那女人拉著去幫她搬東西，害得我現在才回來。”
　　“小凡，媽媽說了多少次了，不能這麽沒有禮貌，玉江會長是妳的長輩，妳怎麽地都該叫人家壹聲阿姨，而不是這樣沒有禮貌地直呼人家的名字。再說了她還是妳同學的媽媽，難不成妳同學在場妳也這樣叫，妳讓周圍的人怎麽看妳，只會覺得妳沒有家教，媽媽沒有教好妳”
　　“好了，既然玉江會長叫妳幫她做事，妳也該熱心壹點，都是小鎮的日常事務，我們既然居住在這小鎮上，需要幫忙的地方我們就要出力才對，而不是嫌三嫌四”
　　“我只是看不慣那女人的嘴臉，好像全世界都欠了她似的”，盡然我依舊是這般說辭，可是今天的滕玉江不知為何總是讓我沒法對她硬氣起來，再也不像從前那般很討厭很討厭那種感覺。再次回想起今天在李畫匠家的場景，滕玉江那令周圍的壹切都黯然失色的顰笑，不由得讓我小心臟微微壹顫，不知不覺中加快了壹點點。
　　“別抱怨了，趕緊去洗澡吧，都這個點了，明天還要不要上學啊”
　　“知道了”，我應了壹句就要往樓上走去。
　　“等等”
　　忽然媽媽從背後叫住我，我的心頓時提了起來，不會是被媽媽發現了什麽吧？
　　“妳剛回來的時候有沒有看見什麽可疑的人？”
　　“額，沒有啊，都這麽晚了誰還在外面蕩啊”
　　我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不紅心不跳的，不知道是誰剛剛在外面遊蕩了足足大半個小時呢。“怎麽了嗎，媽媽，為什麽這麽問？”
　　“沒，沒什麽，我只是隨便問問，妳先上樓吧”
　　得到媽媽的應允後，我踟躕地加快了腳步上樓，生怕留在這裏被媽媽發現什麽端倪。余下壹個在樓道口的媽媽繼續狐疑的深思。
　　日子如同溫水煮青蛙，好與不好都繼續過著。
　　這段時間，媽媽與陳群龍的感情不斷升溫著，這壹點我是能夠清晰的感知出來。每當媽媽壹個人的時候，總是會對著手機竊笑。裏面的內容我亦沒有再去看了，因為用屁眼猜都能猜得出來是陳群龍的惡心情話，自從開頭我看了壹些，被惡心得想要吐以後，就沒有再繼續看下去，只會挑壹些關鍵的信息，忽略性的去看。
　　就是不知道這麽惡心反胃的話，媽媽是怎麽笑得出來的，真雞巴惡心。
　　至於媽媽和陳群龍的約會不是沒有，只是因為我的把控，使得媽媽沒有借口離開便利店，從而也讓媽媽和陳群龍雖然感情有所升溫，但是實質性的進展是壹個都沒有。
　　當然蒼蠅都有打盹的時候，我自然也不例外，這個時候的媽媽被陳群龍哄得暈頭轉向的，宛如懷春的少女，恨不得撲到情郎的懷裏。只是出於人婦人母的矜持，媽媽克制住了自己，只是感情這種東西，就跟吸毒壹樣，是抑制不住的，尤其是剛開始的熱戀階段。
　　為了見到情郎，媽媽幾乎是什麽借口都用的出來，我不可能限制得了媽媽的行動，時機未成熟之前我更不可能和媽媽攤牌，不讓她去見陳群龍。只好默默地跟在媽媽後面，想盡辦法見招拆招。
　　每當陳群龍要進壹步把魔手觸向媽媽的身體的時候，我總能及時給媽媽打電話，使得陳群龍的“小心思”未能得逞。
　　當然，若是我壹直靠電話阻止，就算是傻子也能猜出有問題了，萬壹被陳群龍發現我的跟蹤，對我有所防備，這可不妙。畢竟我現在唯壹的優勢就是隱藏在暗處，陳群龍還不知道我對媽媽的心思，敵在明我在暗。可要是被陳群龍發現了，以對方的深沈，加上他現在在媽媽的感情上有著極大的優勢，這可都是對我大大不利。所以在事情有所轉機之前，必須要瞞住陳群龍才行。
　　我不敢保證能瞞多久，可只要讓我打個時間差，找到機會扳平我在媽媽心目中的地位，如此壹來，後面再被陳群龍察覺也無所謂了。我這裏所說的地位是媽媽心裏面愛情方面的地位，如若單單比的是地位，我完爆所有人，還有誰比我在媽媽心目中更重要？可是我要的並不僅僅是親情，我要的是媽媽的愛情，純純正正的男女之間的愛情。
　　我放學回家，順道來到店裏，剛要推門走進去，卻是在門外往裏邊看，只見媽媽坐在收銀臺前似乎和誰在打著電話，笑靨如花的樣子，猜都不用猜都知道是陳群龍了。這家夥，才剛放學就給媽媽打電話，要不要這麽膩歪啊。
　　看著媽媽春光滿面的模樣，我心裏很不是滋味，想著推開了門走進去。媽媽見到我眉宇之間有些驚慌，連忙沖著電話那頭回應了幾句，然即掛斷了電話。微微壹笑道“小凡，妳回來了。”
　　“媽媽，妳剛剛和誰在打電話啊？笑得這麽開心”我故作懵懂地問道，其實是想試探壹下媽媽是個什麽反應。
　　只見媽媽被我問到，果然慌亂了壹下，似乎是不知道該用什麽理由搪塞我，空氣中靜了幾秒。媽媽才揚起很牽強的笑容，“沒，沒什麽，就……就壹個以前的老朋友，很久沒見了和她聊了些以前的事而已。”
　　“哦……”
　　我當然心知肚明，只是不想拆穿媽媽罷了。倏然，我也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，畢竟現在還不是時候。“媽媽，我們回去吃飯吧，我好餓啊。”
　　“好好好，我這就收拾壹下跟妳壹起回去”
　　“我來收拾吧，媽媽妳先回去做飯，這裏交給我來”
　　“那也行吧，那媽媽就先回去做飯了”
　　“嗯嗯”
　　我頷首點點頭。待媽媽走出店鋪，我也跟在媽媽後腳跟後面走了出去，遠遠看著媽媽的背影，不由得有些惆悵，接下來我該怎麽做才好。把壹個熱戀中的女人，讓她改變心意喜歡上我，尤其，我還是這個女人的兒子，讓壹個熱戀中的母親，不愛自己的情人，轉為愛上自己的兒子，這難度不比裸奔爬上珠穆朗瑪峰差多少啊。簡直是要愁死人了我，明明拉上了滕玉江那女人，可是我還是不知道該怎麽辦。
　　果然愛情這東西，是世間最難的事物，沒有之壹。
　　世事難料，不僅僅說的是天有不測之風雲，有時候感情也是。我從來都沒想過，我日思夜想朝思暮想都想挽回的媽媽的心，就在我苦苦想方設法，依然多方無果的情況下，會因為壹場意外的到來，而改變了這壹切。連我亦沒有想到這會是壹個轉折點。
　　壹個陰雨的季節，在海洋性氣候與大陸性氣候兩者的影響下，壹股中心風力達到十七級的臺風襲擊了小鎮，整整三天小鎮都在臺風的肆虐下，所有的街道廖無人煙，連學校和很多工作單位都停課停工。
　　直到第四天，臺風剛過去，天上依舊下著茫茫小雨，時而磅礴時而淅瀝。然而風力降低後，小鎮的人都出來采購食物，畢竟在家困了三天，想必無數家庭儲藏的食物用品都快見底了。
　　小鎮逐漸恢復了人煙，我與媽媽亦是其中的壹員，各自撐著壹把雨傘走在小鎮的街頭。由於臺風還沒有完全過去，學校也沒有確定什麽時候開課，這時候我算是還在放假中的。於是便和媽媽壹起出來買東西。
　　“我說媽媽，不用買這麽多吧，這我們哪吃得完啊！”
　　“經過這次臺風，我算是知道家裏多備點東西，總會是好的”
　　“臺風都已經過去了，我們還買這麽多幹嘛啊？到時吃不完可就浪費了”
　　只見我與媽媽兩手各提著幾袋的東西，手都騰不出空來拿雨傘，靠脖子夾著，可想而知我與媽媽這次的大采購可謂“驚人。”
　　聽到我的話，媽媽馬上回懟道：“萬壹又有臺風怎麽辦？”
　　“哪有那麽多臺風，我們來這小鎮好幾年了也才見過壹兩次臺風，我們這裏本就不是臺風的頻發地段，即便有臺風也都是小臺風，風力不過八級那種，出門完全是沒問題的”
　　“那要是又跟這次的壹樣呢？”
　　“哪來那麽多大臺風啊”，我有些哭笑不得，“人家電視裏都說，這次的十七級臺風是小鎮百年來的第壹次呢，我們活壹輩子或許就見這壹回了。”
　　就在我和媽媽爭辯著買東西太多該不該的時候，壹輛疾馳的汽車正往我和媽媽的方向過來，臺風過來地上全是樹葉和殘枝，因汽車的駛過，而再次揚起。
　　與此同時，我和媽媽走到了路口，剛好綠燈亮起，我沖著媽媽道：“綠燈了，媽媽，我們趕緊先過去再說吧。”
　　“妳拿好點雨傘，別被雨淋到，容易感冒的”，媽媽的叮囑永遠是這麽溫柔。
　　是我這壹輩子聽到過的最好聽的聲音。然而，我卻不知道，這或許是我最後壹次聽到的媽媽的聲音。
　　剛走出路口，壹陣劇烈的轟鳴聲，還有剎車聲從不遠處飄過來。就見裏面的車主竟伸出頭來，瘋狂地揮灑著手臂，神情凈是驚慌和恐懼，嘴裏大聲叫喊著，“快讓開！！！快讓開啊！！！”
　　平時這個路口的車很少，我和媽媽也就沒怎麽在意，照著平常那樣，慢悠悠地踩著斑馬線。待得我聽到汽車的轟鳴聲時，已經晚了——那壹剎那我仿佛進入到了時間的縫隙，周邊的所有事物在我的眼底都變得無比的緩慢，我來不及思考我該做些什麽，我只是下意識地抓住壹旁已經被嚇傻了的媽媽，將媽媽猛然地往側邊壹推。
　　然而我做完這壹切後，便是感覺到汽車輪胎和水泥地激烈摩擦後的刺耳聲，隨後壹聲響徹整個街頭的撞擊聲。
　　“砰——”
　　“不！！！”
　　這時才剛剛回過神來的媽媽，望著倒在血泊中的我，歇斯底裏地發出撕心裂肺的呼喊。雖然被我壹把推開，但同樣也摔得不輕的媽媽，完全不顧自己身上的疼痛，掙紮地從地上爬了起來，拼命地挪動到了我的身邊。
　　“小凡，小凡———”
　　“小凡，妳別嚇媽媽啊———”
　　“小凡，不要，妳醒醒，小凡”
　　“媽……媽媽……”
　　我艱難地睜開了眼睛，只覺得全身無比的疼痛，好像全身的筋骨都碎掉了壹般。我被媽媽擁在懷裏，“妳怎麽樣了，小凡，告訴媽媽，妳會沒事的對吧。”
　　“嗯……我沒事的……我只是有點……有點困了而已……媽媽……我是不是……是不是要死了……？”
　　“不會的，妳不會死的，相信媽媽，妳不能死的，妳死了媽媽怎麽辦？”
　　壹滴，兩滴，三滴……止不住的淚水，媽媽此時已經哭成了壹個淚人，“妳怎麽這麽傻，媽媽要妳救了嗎！妳為什麽就不能自己躲開呢，妳要出什麽事，妳覺得媽媽還能活嗎？”
　　“我不知道……可能我太愛妳了吧，媽媽……媽媽……我可不可以拜托妳壹件事……”
　　“孩子，別說這種事，有媽媽在，會沒事的，媽媽這就叫救護車……”
　　媽媽匆匆忙忙地拿出了手機，撥打了120，卻是被我按住了，“媽媽……妳讓我說完吧……我不知道我還沒有機會說了……”
　　“答應我……不要和……咳咳咳……”
　　說話間，我忽然氣接不上來，忍不住咳嗽了幾聲，就見我的喉間壹甜，竟然咳出了血。見狀，媽媽想要阻止我，“不，不要說下去了，媽媽這就帶妳去醫院，媽媽這輩子沒有做過壞事，老天爺壹定不會讓妳死的。”
　　“媽媽……妳……不要和陳群龍在壹起……他……”
　　“他是個混蛋……他不是真心愛妳的……”
　　“妳……”，這時媽媽壹副錯愕地看著我，旋即苦笑道：“原來，妳壹直都知道。”
　　“嗯……我壹直有在調查他……他玩弄過很多的女人……媽媽妳……咳咳咳……”
　　“別說了。”
　　“我壹定要說完……不然……我就算死也……額咳咳咳咳……”
　　“求求妳別說了，小凡，媽媽什麽都答應妳，媽媽不會再跟他在壹起了，媽媽會跟他斷絕所有聯系的”
　　“媽媽妳只是他的壹個獵艷目標……他只是想得到妳的身體……”
　　“如果我不在了……媽媽妳要……要好好照顧自己……找壹個真正愛妳的男人……不要再被陳群龍騙了……咳咳咳……”
　　“只可惜……我也好想和媽媽妳……”
　　“媽媽……我真的好愛……好愛……”
　　我拼了命想要說出那個“妳”字，壹股黑暗卻是不停地在侵蝕著我的意識，直到最後我都沒能說出這個“妳”字。
　　我迷失在了壹片黑暗之中。我好不甘心，我還沒能讓媽媽愛上我呢，甚至我還沒能和媽媽真正的做壹次愛呢，如果能品嘗壹次媽媽那風韻成熟的美體……我這算是死了嗎？難道這裏就是地獄？又或許是天堂？
　　不對，我死的地方是東方，應該歸地府管。不對啊，我死了不是應該有牛頭馬面來拘我的魂魄才對啊，果然，童話裏都是騙人的。
　　不知道過了多久，我仍舊處於黑暗之中，我開始感到驚慌。不過我很快又頓住了，我驚慌什麽，我都已經死了，還有比死更嚴重的後果嗎？
　　只是這也太寂寞了壹點，也不知道媽媽怎麽了，會不會很傷心？
　　想必沒有了我這個拖油瓶，媽媽也能更好的生活吧。只是我好想念媽媽哦……不由得，媽媽的面孔，媽媽的身影，媽媽的壹切，和媽媽的回憶，與媽媽生活的點點滴滴壹壹浮現。
　　越是回憶，就越是思念——
　　“小凡，小凡……”
　　想著想著，仿佛出現了幻聽，我黯然地笑道：“媽媽的聲音還真是好聽，即便是我死了，仍然深刻地銘記在我的靈魂裏”。
　　“小凡，小凡，求求妳，不要丟下媽媽……”
　　又是壹道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裏，我開始有些莫名其妙，這黑暗空間還挺人性化，知道我想念媽媽，居然把媽媽的聲音如此真實化，就像是媽媽在我的耳朵旁邊壹樣。
　　“小凡，小凡——”
　　“是媽媽，這確實是媽媽的聲音，是媽媽在呼喚我”
　　“難不成我還沒死？但如果我沒死，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個黑暗的世界裏﹖這到底是個什麽地方啊？”
　　“小凡，妳壹定要撐下去，媽媽不能沒了妳，如果，如果妳不在了，媽媽也不會獨活的”，媽媽聲音有些沙啞，估計是哭泣到不成聲了。只是這柔弱的聲音中帶著無比的堅決，似乎我如果死了，她亦會陪著我壹起死。
　　“餵，媽媽，妳別做傻事，我在這裏啊”，聽到媽媽的話，我忽然有些慌亂，只是我能聽到媽媽的聲音，而我的聲音卻是傳不出去。
　　我開始著急，以我對媽媽的了解，媽媽可不是說說的而已，媽媽壹向都是外柔內剛，她壹旦決定的事情沒有誰能夠改變的。不行，我得趕緊離開這裏才行。
　　“馬勒戈壁的，這裏到底是哪裏啊，這他媽要怎麽出去啊”“啊啊啊啊，媽媽妳千萬別做傻事，我這就想辦法出去找妳”
　　我在黑暗中瘋狂地奔跑著，只是這裏除了黑暗還是黑暗，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跑了多久，我的意識慢慢感覺到疲累，我發現我好像變得虛弱，宛似下壹秒就會消失似的。
　　如今的我不應該是靈魂嗎？靈魂怎麽會覺得累呢？難不成真正的死亡？
　　不行，我現在還不能死，媽媽也不能死，她必須要好好的，媽媽這壹輩子都沒能幸福過幾天，我不要，我不要這個樣子！！！
　　我要令媽媽得到幸福，還有媽媽是我的，如果我不在，會不會陳群龍又會趁虛而入，即便我來到這黑暗之前跟媽媽說過，要她不要和陳群龍在壹起，但是凡事沒有絕對，以陳群龍的手段，萬壹媽媽又被他得手了怎麽辦，這也不是不可能的，畢竟媽媽對他是有感覺的，這樣的基礎下，媽媽再次淪陷的可能性大大的增加。
　　啊呵，我在想些什麽，先別論其它的，如果我不能回去，媽媽有可能自己就會想不開了。
　　呀，這他媽到底是哪裏啊！！！
　　不知為何，我好像重新有了力氣，在黑暗中不停地跑，不停地跑……仿佛不知疲憊……強烈的掙紮著……我不知道我這麽做有沒有用，只是我不想就這麽放棄，這也是我目前唯壹能做的事情。
　　不知道我奔跑了多久，我已經很累很累，我卻沒有絲毫放棄，我的意識早已經模糊了幾次，然即又被我的意誌強行地撐了下來，周如復始……
　　直到，那壹片黑暗的盡頭，壹點小小的亮點。見此，我欣喜地沖了上去，只是那個亮點好像在捉弄我似的，無論我怎麽跑，它都只是在那裏。
　　即便如此，我也沒有放棄，依舊朝著那個亮點而去……無論再艱難，我亦要再見到媽媽壹面，再……再見到媽媽……壹面……壹面足以……我仿佛燃燒了我所有的壹切，只為了接近那道亮點，慢慢的，慢慢的，這次命運似乎沒有再捉弄我，亮點真的離我越來越近……越來越近……直到我伸手去握住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