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7章 轟他奶奶的

　　“萬般煩惱事，皆在玉佛中！”林晚榮看著字條直發楞，這似謁非謁，似迷非迷的兩句，到底是什麽意思？由字面意思來看，似乎說的是玉佛寺。那玉佛寺早在剛來京城時自己就去過，還在那裏第壹次遇見了徐芷晴，除此之外，寺宇殘垣斷壁、殘破不堪，唯有壹尊巨大的臥佛留有些印象。如今老皇帝這兩句朱批，不就等於什麽都沒說嗎？
　　徐芷晴看他發呆，偷眼瞧了壹下他手上的字條，見了這兩句，微壹錯愕，回想兩人相識之事，便輕聲問道：“當初妳去玉佛寺，就是為了尋找肖青旋小姐的麽？”
　　林晚榮無奈壹笑，搖搖手中的字條：“我又不是善男信女，沒事會去拜廟麽？是青旋與我相約今年七月初七相會京中玉佛寺，我才趕去看看的。如今皇上這條子，和我所知的情形沒什麽分別。”
　　徐小姐壹聲不響取過那朱批，細細看了兩眼，搖頭道：“妳先莫要失望，今日肖小姐突然現身，又突然消失，似是有什麽難言之隱。我觀這字據仿佛壹個藏題聯，皇上智計百出，禦批未必如妳想像中那般簡單，其中必定大有深意，不如再去玉佛寺看看，說不定會有發現。”
　　徐芷晴分析的在情在理，林晚榮哼了壹聲道：“玉佛寺定然要去的。只是皇上老爺子忒不夠意思，我這麽辛苦的幫他想主意，他早知道青旋行蹤卻不告訴我，讓人惱火之極。”
　　“妳找死了？！”徐芷晴急忙拿那字條掩住他口，四周張望了壹眼，見無人留意此處，才稍微松了口氣，雙眼帶怒瞪著他：“在皇宮內院非議皇上，妳不想活了？”
　　他是我老丈人，我非議他又不是壹回兩回了，林晚榮也不在意，見徐小姐怒中帶憂的神色，知她擔心自己，心中湧起壹絲感動，突地嘻嘻壹笑，拉住她手道：“徐小姐，妳留在宮中，便是特意為我傳信的麽？”
　　“妳胡說什麽？”徐芷晴臉上發燙，心中略慌，急急自他掌中拿回小手，嗔道：“鬼才有功夫等妳。我是見妳是個人才，若是不能上前線領兵抗擊胡人，實在太浪費，這才想為大華做點事情，妳莫想岔了。”
　　我想岔了？林晚榮呵呵壹笑，嘆了口氣道：“其實徐小姐妳人很不錯，學問豐富，長得漂亮，身材又好，要是能夠靜下心來壹門心思追求我，唉，我現在正處在感情迷茫期，說不定會讓妳得手的。”
　　徐芷晴聽得面紅耳赤，急聲叱道：“瞎說些什麽，誰要來追求妳？妳便自己迷茫好了！”她小腳輕邁，急匆匆往宮外走去，走了不遠處，忽地又小腳輕跺薄怒道：“妳這人是個死人不成？還待在這裏做什麽，還不快快去玉佛寺尋妳的青旋小姐？若是去的晚了，與她失之交臂，那才是天大的憾事。”
　　壹句話提醒了林晚榮，他拔腿就往外跑，徐芷晴壹咬牙，猛地拉住他衣袖，正色道：“我與妳壹起去！”
　　“壹起去？”林晚榮奇怪的看了她壹眼：“我是去尋找我老婆，妳去做什麽？”
　　徐芷晴神色嚴肅，淡淡道：“很簡單，助妳早日尋到肖小姐，遂了心願，再全心全意為我大華效力。”
　　這個理由很高尚，林晚榮也無話可說，邁開步子往外行去，徐小姐雙手掂起裙擺，小心翼翼的踩著雨水跟在他後面。
　　方到宮門處，就見徐芷晴的馬車停在那裏，小丫鬟看了二人壹眼，急急迎上來，邊撣著她身上的雨水邊驚奇道：“小姐，妳怎地跟林公子壹起出來了？早上妳不是說，再也不想見他了麽？”
　　“莫要瞎嚼舌根。”徐芷晴俏臉壹紅，輕輕道：“我何時說過不見他了？是妳聽錯了。”說到後面，聲音不知不覺的小了許多，心虛的低下了頭去。
　　早上那會兒不就是與妳開個玩笑麽，值得妳這麽惱怒？林晚榮裝作沒有聽見丫環與小姐的對話，見徐丫頭正打著簾子鉆進馬車，便打了個哈哈道：“徐小姐，妳坐著馬車先行，我在後面踏雨跟來。妳放心，我很快的。”
　　徐芷晴沒好氣的白他壹眼，輕聲道：“想上來便上來，偏要找那麽多理由，叫人可憐妳麽？”
　　小丫鬟玉珠噗嗤壹笑，福了壹福道：“公子，小姐邀妳上車同行。”
　　“這回不會把我踢下來了吧。”早上的事情心有余悸，林晚榮小心翼翼的爬上車去，見徐小姐端坐車裏似笑非笑的看著他，沒有動手的跡象，這才放寬了心思，安安穩穩的坐了進去。
　　徐芷晴偏過頭不去看他，晶瑩美麗的脖子泛起壹層淡淡的粉色，小聲道：“沒見過這麽膽小的人，在山東做惡時的膽子哪裏去了？”
　　林晚榮壹嘆，自言自語道：“休把傷心事來提。在山東做了點好事，卻被人又抓又打的，遍體鱗傷直到現在還未好轉，真是傷到了心裏啊。”
　　徐芷晴輕啐壹口，渾身不自在，不敢說話了。小丫鬟玉珠不知道自家小姐與林公子在打什麽啞謎，看看小姐秀臉嬌艷欲滴，再看林公子大模大樣坐在那裏，實在弄不清這裏面到底有什麽玄機。
　　壹路無人說話，車廂裏安靜之極，徐小姐靜聽外面滴滴嗒嗒的雨聲，便似自己的心跳壹般劇烈。
　　馬車踏水疾行，匆匆朝城外駛去，過了小半個時辰，玉珠探頭往外張望了壹眼，回頭叫道：“小姐，公子，臥佛寺到了。”
　　徐芷晴“啊”的壹聲自沈思中回過神來，喃喃道：“這麽快就到了？”
　　“這麽慢才到？”林晚榮壹句話與徐芷晴同時而出，卻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意思，見徐小姐怒眉而視，急忙打了個哈哈道：“我是說馬車跑的慢，不如我的心飛的快，徐小姐千萬不要誤會了，其實我很想與妳多待壹會兒的。”
　　他壹骨碌自車廂裏鉆出來，蒙蒙的雨絲灑在臉上，讓人神情清爽，遠處靄靄的青山掩映在薄薄的雨霧裏，便像壹個戴上了面紗的仙子，分外的誘人。
　　春雨中的玉佛寺墻壁坍塌，四處殘破，不時豎起的椽子，遍地灑落的磚瓦，與第壹次來的時候毫無分別。
　　徐芷晴下了馬車，小丫鬟撐著油紙傘，二人站的離他遠遠。煙雨蒙蒙中，遠處的青山綠水都顯得那麽的縹緲虛無不可觸摸，徐芷晴輕聲壹嘆，緩緩吟道：“昨夜星辰昨夜風，雨打樓臺煙靄中，誰家小伶唱涫曲，半彈淚滴半彈倥！”
　　再訪玉佛寺，林晚榮心情復雜無比，既因青旋的出現帶來些新的希望，又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多，望著殘破的斷宇，壹時之間拿不開步伐。
　　“就是這裏了。”徐芷晴的壹聲輕笑，打斷了林晚榮的沈思，擡眼望去，就見徐芷晴帶著玉珠已經行到寺裏面，那唯壹壹塊完好的地方，就是上次偶遇徐芷晴避雨之地了。徐小姐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，對玉珠說了些什麽，又回頭望了他壹眼。小丫鬟咯咯嬌笑起來：“原來小姐與林公子的相識，還有這麽壹段佳話，難怪妳們這般熟悉呢。”
　　“可不是熟悉麽？”林晚榮笑著走上去，拍拍那門邊的柱梁，幾道深深的箭痕清晰可見：“妳們小姐下手之毒辣，舉世無雙，要不是我跑的快，怕早就成為這孤廟裏的夜鬼了。”
　　想起往事，徐芷晴忍俊不禁，掩唇輕笑道：“誰讓妳那般賊頭賊腦，生的就像壞人。壹個女子在破廟裏躲雨，妳偏要闖進來，若被妳欺負了那還得了？不射妳個馬蜂窩，已算是便宜妳了。”
　　兩個女子壹起笑了起來，徐小姐漸漸的低下了頭去，當日初見之時怕被他欺負，哪知到了熟悉之後，卻被他欺負的都麻木了，甚至已成了習慣，這又怎麽解釋。
　　林晚榮哈哈大笑著看了徐芷晴壹眼，欺負妳又怎麽了，只要我動手，就能把妳欺負出快感來，妳信不信！
　　這玉佛寺占地雖大，卻處處敗落，唯有那壹龕巨大的笑臥的彌勒佛依稀可見當初繁盛的場景。取出老皇帝賜的錦囊，再次細細體味那兩句話：“萬般煩惱事，皆在玉佛中。現在就在玉佛寺中，卻什麽都看不見，老爺子，妳別這麽忽悠我啊！”
　　徐芷晴也停止了言笑，緩緩走到他身邊凝望了壹眼，開口道：“這兩句話似乎另有禪機。妳再回想壹下，當初與肖小姐分別之時，她還說過什麽沒有？有沒有提起別的跟這玉佛寺有關的事情？”
　　當日當塗山上，要不是自己機警，怕是早就被青旋不告而別了，當時連玉佛寺的名頭都沒聽過，又怎會聽青旋提起玉佛寺的信息呢。
　　見林三搖頭，徐芷晴也是壹陣失望，若他找不到肖青旋，那他豈不是永無為國效力之時？旋即心裏又冒出壹絲莫名其妙的驚喜，她急忙搖了搖頭，將亂七砸八的心思摒去：“妳不要著急，皇上這禦批裏壹定還有別的秘密。”
　　萬般煩惱事，皆在玉佛中！林晚榮默念著兩句話，在大殿裏緩緩的跺來跺去，眼光落到那巨大的玉佛身上。
　　皆在玉佛中，皆在玉佛中，壹道電光閃過腦海，他忽地壹拍手掌，欣喜道：“玉佛中，玉佛中，我知道了，我知道了！”
　　他發瘋壹般的向那數丈高的玉佛奔去，緩緩的撫摸著冰冷的石佛。這石佛雕刻在山壁上，足有數十人來高，以他的身高臂長，將將只能摸到石佛的腳踝。
　　徐小姐也是壹驚，提起長裙飛奔到他身邊：“玉佛中？妳的意思是，這玉佛肚中有秘密？哎呀，我怎麽就沒想到呢！”
　　“其實，妳的聰明就差我那麽壹點點，多努努力，也許有機會超過的。”林晚榮心情大好，偏過頭調笑道。
　　徐小姐望著他嫵媚壹笑：“還要妳說，我早就知道了。妳這人除了吹牛皮比我強，其他的，未必能勝的過我。”
　　徐芷晴發髻雲鬢邊沾染著點點的雨珠，俏麗的臉頰滿是歡喜的笑容，鮮紅的櫻唇微微翹起，似是壹個懷春的少婦，又似壹個含羞的少女。林晚榮心裏感動，望著她微微壹笑：“徐小姐，謝謝妳！”
　　“謝我做什麽？”見他直盯住自己，徐芷晴心裏發慌，急忙偏過頭去輕聲道。
　　“謝謝妳陪我壹起來啊。”林晚榮嘆了壹聲：“其實，剛才我的心情真的很差，要不是妳陪我，我還真的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呢？”
　　徐芷晴臉色發紅，小聲道：“妳這個人平時嘻嘻哈哈的沒個正經，能做出什麽大不了的事來。倒是妳對這位青旋小姐的感情，有些出乎我的意料，這不是妳平日裏那般什麽都不在乎的風格。”
　　“我與青旋之間的感情，超乎妳的想像，甚至也超乎了我自己的想像。”林晚榮笑了笑：“我與她相處的時間並不算多，可在這個世界上，論起最了解我的人，非青旋莫屬。她是個靈動的女子，知我懂我，更舍身救我性命，妳要是我，妳會怎麽辦？”
　　將自己與青旋在金陵的事情講了壹番，聽聞這位肖小姐竟可與林三秉燭夜談，這份本事連自己都比不上，徐芷晴聽得不勝唏噓，嘆道：“這位肖小姐至情至性，知妳愛妳，許妳以生死，難怪妳這般記掛她。若換成是我，就算為她失掉了性命也值得。”
　　“失掉了性命可不行。”林晚榮笑道：“兩個人真心相愛，妳就要期待自己不能先於她而去。”
　　“不能先於她而去？”徐芷晴不解道：“這是何意？難道妳期望自己喜歡的人比自己先死？”
　　林晚榮點點頭，笑道：“看在妳今天這麽幫我的份上，我就給妳上壹課，以後妳自己嫁老公的時候用的著。愛壹個人的最高境界，就是壹直守望者她，直到她的生命結束，由妳自己承擔起所有相思的悲傷與痛苦。妳明白麽？”
　　這般新穎的理論還未聽過，徐小姐聽得癡了，淚珠在眼眶中打轉，忽地低下頭去道：“妳說的很對。林三，這些學問妳是從哪裏學來的？”
　　“自學啊。”林晚榮笑道：“我這個人天資聰穎，相信妳也看到了。”
　　徐芷晴深深望著他，輕聲道：“只是有壹點我卻不信，若妳深愛之人先死，妳還能活的下去麽？換成是我，我絕不茍活人世。”
　　殉情之事古來有之，只是林晚榮受過的教育不再提倡了，聽徐小姐提起，他沈默壹下，輕聲吟道：“連就連，妳我相約定百年，誰若九十七歲死，奈何橋上等三年。”
　　“誰若九十七歲死，奈何橋上等三年！”徐小姐喃喃自語著，淚珠嘩嘩而下：“妳這是從哪裏學來的詩詞，專來騙我眼淚兒的。”
　　“妳怎麽知道？偷些詩詞專騙女孩子，那是我的特長。”林晚榮笑著言道。
　　“也不知道被這害人精，騙去了多少可憐女子。”徐小姐臉孔熏紅，嘴唇囁嚅幾下，哽咽數聲，緩緩擦去淚珠道：“林三，能不能告訴我，在肖小姐之前，妳還喜歡過其他女子麽？”
　　林晚榮壹楞神，接著便打了個哈哈：“這些難為情的事情誰還記得呢，我這個人很專壹的，妳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　　“我才不信妳呢。”徐芷晴掩唇壹笑，悵然若失道：“妳壹定還喜歡過別的女子，我看的出來。妳鐘情的女子，壹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，肖小姐真的很幸運。”
　　“那是自然。”林晚榮大言不慚道：“我有壹句至理名言：愛到妳生，愛到妳死，愛到妳欲生欲死。愛到妳酥，愛到妳麻，愛到妳又酥又麻！”
　　徐芷晴掩唇壹笑，臉上現起壹絲柔光：“才嚴肅了壹會兒，就又這般不正經了。方才的林三，是我見過的最正經的林三，若是妳每日都這樣，我保證妳可以騙到許多的大家閨秀。”
　　林晚榮雙手壹攤，無奈道：“這個就難了，有的小姐喜歡我正經，有的又喜歡我不正經，我做人也很難那！徐小姐，妳是喜歡我的正經，還是不正經？”
　　“鬼才喜歡妳！”徐芷晴哼了壹聲，輕易識穿了他的詭計，臉上微微的發燙，他正經的時候，深邃的像星空，不正經的時候，又奸猾的像狐貍，若要分辨喜歡哪個他多壹些，壹時之間還真是說不出來。
　　與徐小姐說了會兒話，林晚榮心情更盛，沿著那彌勒佛石像攀登而上，不斷的敲擊著，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。
　　見他爬的如此之高，徐小姐嚇得心驚膽顫，連連嬌聲道：“林三，妳快下來，莫要傷著了。”
　　林晚榮下了石像，興奮道：“徐小姐，這石像裏是空心的。”
　　徐芷晴絲毫不見驚訝，掩住小嘴嬌笑：“妳這傻瓜，我早就知道了。數百年前大華建國之時，太祖皇帝興建這彌勒佛像，動用工人數千，自內部鑿空，鑄就佛像。”
　　林晚榮睜大了眼睛：“妳不早說？害我像猴子壹樣爬上爬下的。”
　　徐小姐臉色微紅，小聲道：“妳方才那般著急，我聽妳講故事又著了迷，還來不及告訴妳，妳便上去了。現在怎麽辦？就算這佛像裏面是空的，又能說明什麽問題呢？”
　　“我也不知道。”林晚榮拂袖去擦額頭汗珠，卻有壹塊香噴噴的手巾遞到身前，他謝了壹聲，接著道：“不過皇上老爺子既然指明了這裏，那裏面壹定有秘密。管他的，我這就回去調集步營、騎營、神機營，拿大炮把這石像給我轟開。”
　　徐芷晴嚇了壹跳，這林三可真夠瘋狂的，她急忙道：“不行。這石像是太祖皇帝所建，歷史久遠，任何人都不能擅自損壞。若是有人到皇上面前告發妳，那可是死罪！”
　　“什麽死罪活罪的，都比不上青旋重要。”林晚榮不屑壹笑，身形匆匆往外行去：“徐小姐，借妳馬車和小丫鬟壹用。”
　　林晚榮疾步而出，自懷裏取出自己印信交給玉珠道：“小妹妹，妳拿這個到城外李泰將軍大營裏找壹個叫做杜修元的將軍，就說是林三讓他調集三營兵馬，帶上神機大炮，半個時辰之內，速速趕到這臥佛寺。若是耽誤片刻，軍法處置。”
　　小丫鬟為難的看了氣喘籲籲奔出來的徐芷晴壹眼，見林三神情決絕，徐小姐唯有對玉珠點了點頭。待馬車走的遠了，才輕輕壹嘆道：“妳擅自調兵，假公濟私，炮轟臥佛，任何壹條都是死罪。妳做這許多事情，都是為了肖小姐，我若是她，有妳這樣壹個夫君，壹輩子都知足了。”
　　林晚榮嘻嘻笑道：“妳也可以找我當夫君啊，我會考慮壹下的。”
　　“妳休想。”徐小姐惱怒著，淚珠忽然滾落下來：“當初妳在這廟門外說過的話，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，妳當我是那般好騙的麽？”
　　這丫頭還記得這回事情啊，見徐小姐珠淚連連，林晚榮也不知如何相勸，苦等壹會兒，便聽遠處傳來陣陣馬蹄聲，壹騎飛奔在前，跳下壹個男子道：“末將杜修元見過將軍，見過徐小姐。”
　　徐小姐急忙抹幹了眼淚，微微點頭。林晚榮也不客氣，拍著杜修元肩膀道：“杜大哥，神機大炮帶了幾門來？”
　　“稟將軍，得您將令，末將把手下的神機大炮全都調來了，共有八門。”杜修元正色道。
　　“好，”林晚榮大叫壹聲，指著那臥佛的大肚子，咬牙道：“看到那佛像沒有？現在妳把大炮全部聚集過來，對著那石像，轟他奶奶的！”